安定的月島廚。
主黑月黑、副赤兔赤、葦月葦。
第三體育館組可拆可逆的無節操狀態。
基本上HQ!!的CP全部通吃。
不標tag主義者,請自行避雷。
歡迎搭訕\(°∀° *)/

【ヒプマイ/銃獨銃】就像是橫濱海風的味道一樣

.入間銃兎×観音坂独歩×入間銃兎(無差)

.細節私設不少

CWT50小料

.今晚就會知道結果了我好緊張我好緊張啊




  他忘記自己原本是在想些什麼了。

 

  是在思考明天的醫院拜訪順序?還是回想著剛才滑手機時看到的新聞?是在慣例地抱怨著課長的壓榨?還是在腦中組合著可以用在RAP對決上的單詞?又或者是在期待著一二三今天會做怎樣的晚餐?

  他打著哈欠彎過街角,掩著嘴巴的手掌還沒放下,抬起視線看到對方的瞬間,剛才腦中的想法馬上消散得一乾二淨。

  做工精緻的西裝、紅色的皮革手套、梳成三七分的規矩瀏海、半框的長方形眼鏡。跟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穿著,所以他馬上就認出男人的身份了。

  而在那道身影映入眼簾的時候,男人也正巧掛掉了耳邊的電話,收起手機轉過了視線,剛好跟他對了上眼。

 

  「「啊。」」

  他聽見自己和對方同時輕呼了一聲,彷彿爛大街的青春故事相遇橋段。

 

 

  「這還真是湊巧啊。」

  先開口的是入間銃兔,總是如此。

  他主動往前跨了幾步,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弧度。

  「晚上好,觀音坂さん。」

  「晚上好,入間さん。」

  順著對方的話回覆,這樣制式化的招呼,早在商場應對間成為了習慣。觀音坂獨步扯了扯嘴角,試圖表達出友善的意圖,但不確定到底有沒有露出笑容。

 

  他總是沒辦法很好地做出漂亮的笑容,即使眼前就有個近乎完美的範本,他也沒辦法照著對方複製下來。

  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,他一向不擅長應付銃兔的營業用笑容。

  話說回來,就是因為如此,他才不喜歡接跨區域的案子。橫濱區雖然不小,但也說不上多大,在下班時間的商業區巧遇的機率,對他來說還是太高了。他只是想在難得準時下班的日子裡,早點回家吃飯洗澡睡覺而已,為什麼這點小小的願望也沒辦法達成呢?

  果然一切都是我選擇走這條路的錯吧。獨步想。是的,都是我的錯。

 

  「在橫濱遇上還真是稀奇呢,因為有工作嗎?」

  「呃、嗯,是那樣沒錯。」

  「都結束了嗎?」

  「剛結束。」

  「看來跟我一樣啊,工作辛苦了。」

  「彼此彼此,入間さん也是、辛苦了。」

  毫無重點的社交辭令。獨步無趣地想著。我穿著西裝提著公事包,不是來工作難道是來玩的嗎……啊啊,肚子餓了。

  獨步邊虛應著銃兔的問候,邊分心猜測著晚餐的菜色,一心兩用的結果,就是被銃兔的下一句話殺得措手不及。

  「觀音坂さん。」西裝革履的警察微微一笑,無法判斷那是玩笑話還是認真的。「要一起吃個晚餐嗎?」

  「咦?吃飯?跟我?」沒有預料到的邀請,讓獨步不小心將心中所想的話脫口而出,他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,但已經來不及了。

  面對獨步其實挺為失禮的反問,對面的銃兔倒是一點都沒有在意的樣子,還是那副笑笑的表情。

  看著沒什麼反應的銃兔,反而是獨步陷入了混亂當中。

  為什麼會想跟我這種人吃飯?因為這可是那個入間さん耶?怎麼想都很奇怪吧?咦?該不會是在我沒自覺的時候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錯事嗎?他說的吃飯該不會是吃豬排丼吧?所以我要被帶去警局裡了嗎……!

  「雖然不知道您誤會了什麼,但觀音坂さん、」打斷了獨步的胡思亂想,銃兔就像是怕獨步沒聽清楚一樣,甚至加重咬字又重複說了一次。「我是在問您沒錯,對,就您和我兩個人,一起去吃個晚餐如何?」

  嗚哇,總覺得很火大。沒發現自己剛才的膽怯因為銃兔的話而轉成了煩躁,獨步無自覺地皺起眉頭。那種明明是疑問句,卻彷彿已經是決定事項的語氣真令人不爽。

  總之先婉拒看看吧。獨步想著,再次開口。「但是、入間さん應該很忙,不好意思打擾您……」

  「我已經下班了。」銃兔彎起嘴角,沒打算讓獨步唬弄過去。

  「唔。」

  怎麼辦?為什麼這個人看起來完全沒想要留給別人拒絕的餘地啊?獨步咬了咬嘴唇,努力轉著腦袋思考其他理由,卻想不到什麼不失禮的說詞。那麼實話實說呢?因為感覺很可怕,所以我不想跟入間さん一起吃飯?怎麼可能這樣說啊!連這麼簡單的推辭都做不到,我果然是個沒用的人,難道還是只能答應嗎……啊!對了!還有這個!

  「真的很抱歉!」獨步低下了頭,標準的業務用鞠躬。「一二三他、就是我的同居人,他應該已經做好了晚餐等我回去,所以可能不太方便跟入間さん一起去吃了。」

  銃兔在獨步說到「同居人」幾個字時,微微挑起了眉毛,但獨步並沒有發現。

  「這樣啊,那還真是遺憾。」鮮紅的指套拂過下巴,銃兔像是真的很遺憾地說。

  「就、就是說啊!」獨步在心中握拳,佩服自己走了一步好棋。

  「時機真是太不湊巧了,但如果已經準備好了的話,那也沒辦法呢。」

  「對啊,要是一二三還沒準備晚餐,我一定跟入間さん去吃——」

  突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獨步的話,他慌張地從口袋掏出手機,發現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是一二三。

 

  獨步看了看手機,再看了看銃兔,不太確定自己該不該接這通電話,畢竟他跟銃兔話還算是說到一半,就這樣講起電話未免太失禮了。

  發現獨步遲疑的視線,銃兔擺了擺手,溫和地說。「不用在意我,請先接電話吧。」

  「真的很不好意思。」先對銃兔表示了歉意,獨步才按下手機的通話鍵。「喂?一二三?」

  「喂喂?獨步ちん?」一二三大音量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,讓獨步噫了一聲,下意識把手機從耳邊移開。

  「獨步ちん!めんご!」像似乎一邊說話一邊到處走動一樣,一二三的聲音忽大忽小,但基本上還是能聽得清楚。「店裡的後輩重感冒發燒,臨時請假無法出席,所以我現在要接替他趕去上班,今天沒辦法幫你做晚餐了!麻煩你自己解決啦!」

  「咦?」一二三在說什麼?沒有晚餐了?

  「不可以因為麻煩就不吃晚餐捏!那就這樣啦!」話筒另一頭傳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,然後一二三語調突然一轉。「晚點再見,獨步くん,我的摯友呦。」

  沒等獨步反應過來,一二三擅自掛掉了電話。

 

  「呃……」獨步看了看手機,再看了看銃兔,由衷地祈禱著對方沒聽見一二三剛才說的話。

  但入間銃兔偏偏就是要辜負他的期待。

  「聽起來,我們可以一起去吃晚餐了?」銃兔彎起眼睛,嘴邊的弧度還是那樣毫無破綻,但獨步卻從中感到了一絲無言的壓力。

  「不、那樣真的太麻煩您——」

  獨步試圖做最後的掙扎,但想當然爾對銃兔無法造成半點動搖。對方不僅不給他退路,甚至還加深了臉上的笑。

  「剛才是觀音坂さん說,『要是一二三還沒準備晚餐,我一定跟入間さん去吃』的吧?」

  在佩服銃兔居然可以一字不漏還原出整句對話的同時,獨步也超想給幾分鐘的自己來個猛烈的一拳。

  話說得這麼滿幹什麼啊我!

  「不好意思,您說的是……」退路被自己封死,獨步嘆了口氣放棄掙扎。「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

  不過就是吃個晚餐而已,以前被職質好幾次都沒事了,觀音坂獨步你可以的!啊,可是本來就是因為我說錯話才會變成這樣的狀況,以前會被職質也是我看起來太可疑,說到底全部都是我的錯……

  「觀音坂さん。」看著自顧自地陷入低落情緒的獨步,銃兔忍不住露出了苦笑。「放心吧,我不會吃了你的。」

  「那還真是讓人安心啊。」獨步乾笑了幾聲,完全把銃兔的話當作耳邊風。

  「那我們走吧,觀音坂さん。」沒有再繼續說些什麼,銃兔帶頭向前邁去。

  「好、好的。」慢了一步,獨步連忙跟了上去。

 

  因為一步之差,獨步沒有看見,銃兔在轉身之後,臉上浮現的淡淡笑容。

 

 

  獨步隱約知道銃兔應該是滿有錢的——不是因為警察薪水多,而是其他管道得到的報酬不少——但聽到銃兔第一個說出口的餐廳名稱時,他還是大為震驚。

  那是間藏在巷弄中的超高級西餐廳,根據課長以前碎碎念的內容所說,獨步公司裡也只有經理級以上的人物,在招待貴客中的貴客時,才偶爾會造訪那裡。那絕對是他負擔不起的價錢,獨步連問都沒有問,就瘋狂搖頭表示堅決的的反對之心。

 

  接著拒絕了海港附近不會旋轉的壽司跟中華街深處的北京烤鴨,獨步終於明白銃兔的提案根本沒有一間他能吃得起。(「我請客也沒有問題的喔?」銃兔一副「這沒什麼大不了」的表情歪了歪頭。「不是那個問題啊啊啊啊啊!」獨步在心裡怒吼。)

  在半是自暴自棄、半是想勸退銃兔的想法下,獨步脫口而出「說起來,今天天氣轉涼了,不如我們去吃拉麵吧!」他原本想著銃兔這樣的人,大概不會答應去吃拉麵這種平民小吃吧。結果沒想到銃兔方向盤一打,應了聲「好啊,我知道一家不錯的拉麵店。」,連導航都沒開,就駕輕就熟地在街區中穿梭。

  於是在十五分鐘之後,獨步跟銃兔兩個人就並肩坐在座位不到二十個的小拉麵店中,一起翻著同一份菜單了。

  更讓獨步意外的是,脫下西裝外套、捲起襯衫袖子,甚至將領帶末端塞進胸前口袋裡的銃兔,身上原本那股菁英感瞬間減輕了一半以上,看起來就像是跟他一樣的普通上班族,待在有些雜亂的環境中居然也不顯違和。

  而且他剛才說他知道這間店,該不會這個人其實很常來吃吧?獨步打量著銃兔的側臉,一時之間還接受不太了自己的這個猜測。

 

  「觀音坂さん,有什麼事嗎?」注意到獨步的目光,銃兔將視線從菜單上轉到對方身上。

  「沒、沒事!」咬了下舌頭,把差點說出口的「只是沒想到入間さん也會來這種店」吞下去,獨步轉了轉眼睛說,伸手指向菜單封面斗大的「橫濱家系拉麵[1]」幾個大字。「我只是在想,原來橫濱的家系拉麵很有名嗎?居然直接冠名在菜單上。」

  「我想應該是挺有名的吧。」撐著下顎,銃兔思考了一下後回答。「畢竟家系拉麵的發源地就是橫濱。」

  「咦是這樣嗎!」獨步吃驚地瞪大了眼睛,隨即又將頭低下幾乎要抵著桌面。「對不起!我居然連這種事都不知道,還問了愚蠢的問題!真的很抱歉!」

  竟然不知道家系拉麵是橫濱的名產,發問的態度還這麼隨便,都怪我太沒常識了,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…… 

  「觀音坂さん的反應總是很誇張呢。」看著一驚一乍的獨步,銃兔不禁莞爾。「並沒有什麼需要您道歉的事情喔。」

  「……您不生氣嗎?」獨步小心翼翼地問著。

  咦?難道他沒有生氣嗎?沒有感覺到被冒犯嗎?

  「我為什麼要生氣?」

  「因為我的無知而感到失禮?」

  「沒有那樣的事。」銃兔搖了搖頭,然後像是要轉移話題一般話鋒一轉,用指尖敲著桌面上的菜單。「比起那個,第一次來的話我推薦招牌套餐。」

  「咦?啊、好的。」

  還沒反應過來的獨步糊里糊塗就答應了,銃兔馬上叫了店員點了餐,連一點反悔的時間都沒有。

 

  比拉麵先上桌的是瓶裝的啤酒跟一個玻璃杯,那是銃兔在點完兩個套餐後追加的點餐。所以當獨步看到對方把啤酒斟滿杯子推到他面前時,他直覺反應就是銃兔搞錯了。

  獨步慌張地想將酒杯推回去,但銃兔只是指向店門外笑著說:「我開車。」

  愣了一下,獨步才想起兩人剛剛的確是搭著銃兔的車過來的,除非銃兔打算知法犯法酒駕,不然根本不可能點啤酒來喝。換句話說,這瓶啤酒打從一開始銃兔就不是叫給自己,而是替剛才反應慢半拍的他所點的。

  「……謝謝。」知道拒絕也只是浪費而已,獨步還是接過了啤酒。

 

  而在連半杯啤酒都還沒喝完時,兩碗熱騰騰的麵就上桌了。獨步點的是鹽味豚骨,銃兔點的則是醬油豚骨,所以湯頭的顏色相較之下比他深了一些。

  帶著點黃澄色澤的湯頭,三片大片的方形海苔,兩片炙燒得微焦的切片叉燒,流下濃稠汁液的溏心蛋,取代高麗菜與豆芽菜的深綠色菠菜,以及最上頭一小堆的長蔥。除了拉麵之外,招牌套餐還附了一小碗白飯,跟三塊炸得金黃酥脆的唐揚雞塊,作為沾料的美乃滋跟胡椒粉貼心地以小碟子裝起放在一旁。

  被拉麵湯頭與唐揚雞散發出的濃烈香氣夾擊,獨步突然覺得肚子比剛才還要更餓了。

  看起來確實很美味的樣子。獨步吞了吞口水,接過銃兔遞來的筷子跟湯匙,就馬上舀起湯頭喝了一口。

  剛盛上的湯還有些燙口,舌頭被燙了一下,獨步又吹了吹之後才再次喝下。淺黃色的湯頭濃郁而不膩,很輕易地就順著食道滑了下去,在胃中升起一股暖意,相當適合在剛入冬的時節喝上一碗。

  有點鹹,或許是因為點了鹽味的關係。舔了舔嘴唇上的油脂,獨步想起了曾經去過的某個海岸。就像橫濱海風的味道一樣。

  他忍不住往銃兔的方向看去,而對方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,停下夾起麵條的手,轉過頭對他露出了微笑。

 

  簡直就跟那時候一模一樣。

 

  獨步一直不明白,為什麼銃兔面對他時總是在笑。

  那跟一二三面對他、銃兔面對橫濱隊友們時的笑容不一樣,獨步無法說清楚是哪裡不同,但他就是看得出來。觀音坂獨步既不是入間銃兔的隊友,也不是能為他帶來利益的對象,只是個像路邊小石頭一樣,無可救藥的平凡人而已。連他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價值,為什麼銃兔還要特意搭理他呢?

  為什麼、要對他露出笑容呢?

 

  「觀音坂さん,怎麼了嗎?」

  「啊、沒事。」銃兔的問句讓獨步回過神來,他連忙揮了揮手表示沒什麼。

  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?不只表現出來的動作,獨步在腦中也瘋狂揮著手,試圖驅離剛才那些奇怪的想法,專心回到現實的對話上。

  「我只是在想,入間さん您很常吃拉麵嗎?」

  「唔嗯,我想應該不算很常。」銃兔端著水杯沉思。「而且通常都是來這家吃而已。」

  「這樣啊。」

  「觀音坂さん呢?新宿的拉麵店應該有不少才是?」

  「是的,從我上班的公司回家的路上就有三四家的樣子。」獨步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「啊」了一聲,語氣中又充滿了愧歉。「對不起,因為並不順路的關係,我沒那麼常吃家系拉麵。」

  「先前也說了,這不是觀音坂さん的錯吧?」銃兔豎起手指抵在唇上。「不需要一直道歉的。」

  「對不、啊……」獨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。

  銃兔擺擺手要他別在意,然後繼續將話題接了下去。

  「確實新宿的拉麵店多樣性很高,不光有拉麵,甚至還有沾麵跟油拌麵一類的,或許因為是商業區吧?」

  獨步回想著拜訪新宿各家醫院時,會經過的街上的景象,不太確定地說著:「不過感覺上豚骨拉麵好像多一點。」

  「畢竟有幾家博多拉麵的名店啊。」

  「啊,對了,另外連鎖拉麵店也有不少。」

 

  兩人吃著麵,偶爾閒聊一兩句話,很快便解決了整碗的麵條,開始轉戰附餐的白飯。

  銃兔用吸滿湯汁的海苔捲起白飯,灑上白芝麻之後像是吃飯糰一樣吃著。獨步則是將整碗飯直接倒進湯裡,加入蒜泥跟一小匙豆瓣醬做成燴飯。

  因為用上了不同的調味,吃起來感覺又是一道新的料理,獨步很快就又吃掉了一大半。就在他考慮著要不要再加點辣油的時候,一旁已經先吃完的銃兔突然開口了。

  「觀音坂さん,還合胃口嗎?」

  停下手上的湯匙,獨步愣了一會,琢磨了一番用字之後,才輕聲地回答。

  「……稍微有些太重了。」

  是啊,太重了。攪拌著碗裡的白飯,獨步垂下眼簾。這不是他習慣的味道。

  「是嗎?」銃兔看上去似乎並不覺得失望,反倒勾起了帶著一絲狡黠的笑。「我倒是挺喜歡的。」

  獨步眨了眨眼。「好像有點意外,又不是真的那麼意外的樣子。」

  「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怪,但我認為這間店的拉麵很有橫濱的味道。」紅色的皮革手套輕撫著木製吧檯桌,銃兔眯起鏡片後的眼睛。「就像是橫濱港的海風一樣的感覺,您不這麼覺得嗎?」

  跟我一樣的評價。獨步微微睜大了眼睛。

  「我由衷地希望、」不知道是否察覺到了獨步內心所想,銃兔雙眼彎起的弧度更大了。「如果您也能變得喜歡就好了。」

  獨步被剛含下一口的冰開水嗆到了。

  這、這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啊?獨步抽了好幾張面紙捂住嘴巴,又咳了幾聲才緩過氣來。

  「我、我覺得、」他有些結結巴巴地說著。「這種事情是勉強不來的。」

  「這點我明白,我只是在陳述一種可能性。」似乎是覺得獨步慌張的模樣很有趣,銃兔輕聲笑了起來。「或者說,只是在許願而已。」

 

  許願、嗎?已經多少年沒聽過這個詞了呢?明明才剛喝過水,獨步卻覺得喉嚨深處又變得乾燥了起來。是應徵上現在的工作開始?又或者是從學校畢業時開始,就沒有再這麼想過了呢?

  許願是沒有用的。這件事他從很早之前就明白了,雖然心裡是明白的,但獨步還是無法克制地回想起,那一天在海邊朝著他伸出的那隻手。

  就像是聽到了他的祈願一樣,將他從黑暗中拉出去的手。

 

  「……並不是所有願望都能夠達成的。」放下面紙,獨步轉開了視線。

  「即使如此,不前進的話什麼都不會開始。」雙手手指交錯稱著下顎,銃兔半側過臉,意有所指地笑著問。「你說對嗎?觀音坂さん。」

  「我……」獨步張合著嘴,但什麼都沒說出口。

  他無法確定銃兔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,但他也不敢直接向對方詢問。

  他還沒有準備好。

  「慢慢來吧。」就像是看出了獨步的顧慮一樣,銃兔沒有催促或是逼迫,而是直到最後都還是保持著和緩的笑容。「我很有耐心的。」

  語畢,他留下還在咀嚼剛才對話的獨步,拿起帳單起身往櫃台走去。

 

 

  獨步嚴正拒絕了想直接送他回新宿的銃兔,在到達橫濱車站後就下了車。

  再次感謝銃兔一個晚上的招待,獨步對駕駛座上的人鞠了一躬,在準備轉身往車站走去的時候,被銃兔出聲叫住了。

  「觀音坂さん。」

  「是?」

  不知道為什麼,銃兔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遲疑,讓獨步一瞬間又緊張了起來。

  是我又做錯了什麼嗎?因為剛剛的回答不夠好,所以讓入間さん生氣了嗎?還是他準備要說「整人大成功」,果然剛才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?

  「觀音坂さん。」敲著方向盤,銃兔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又喊了一次獨步的名字,然後才用溫和但不容反駁的力道說:「下一次,換您帶我去新宿吃飯吧。」

  「欸?也是拉麵嗎?」沒有馬上反應過來,獨步發出了有點傻氣的聲音。

  看著這樣的獨步,銃兔又笑了起來。

  「都可以,只要是您喜歡的餐廳都行。」

  「我喜歡的餐廳……?」搞不懂銃兔的意圖,獨步不解地歪了歪頭。

  「是的,您喜歡的餐廳、您喜歡的料理、您喜歡的味道。」隨著舉例豎起一根根手指,銃兔最後將整個手掌攤平,既像是鼓舞、又像是請求。「可以的話,請告訴我更多您喜歡的事吧。」

  抓緊了公事包的提帶,獨步深吸了一口氣。「……我可以問為什麼嗎?」

  「可能是因為,」

  銃兔再次彎起眼睛,露出了這個晚上最真誠的笑。

 

  「我希望那些事也能成為我喜歡的事情吧。」

 

 

 

END


[1] 「家系拉麵」為1974年之後,在神奈川縣橫濱市發跡、醬油豚骨加上中粗麵條為特徵的拉麵店總稱,因為店面名增多以「家」結尾,故被稱為「家系拉麵」,也有人稱為「橫濱拉麵」(但跟中華街的不同)。配料則固定會有叉燒、菠菜、海苔。



好像並沒有特別想講的,總之又不小心把預計3000字的東西寫成了7000字,只是想讓他們吃個拉麵而已怎麼這麼難……!

有想到梗的話可能會寫寫這篇的過去或未來吧,可能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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